【双赞】 丧钟
来点欧亨利+克苏鲁+外祖母悖论吧
近5K的发疯午夜文学，逻辑崩溃+个人XP+狗屎叙事文笔+旧事重提
审慎观看
水仙真香
1
夏日。蝉鸣。午后树荫。
赞德嘴里叼着草叶，嘟囔着从草地上爬起，原本睡午觉的地方已经重新笼罩上了强烈的阳光。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今日的阳光比往日都刺眼了不少，热得他即使脱去了上衣，扎起了头发，依旧在热得冒汗。
“真是见鬼的天气。”赞德忍不住咒骂了一声。
突然间，从头顶的茂密的枝桠间传来一声轻笑。
“谁？！”赞德翻身站起，手握住了放在一边的刀把。握住刀后的赞德总算是洗去了一点异样和不安心的感觉，他眯起眼睛，去看树枝之间的空隙。灿烂的阳光透过层层绿叶的遮蔽，一片温暖的绿荫和被切割成束的阳光。但对于赞德来说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因为他并没有找到那个声音的所有者。
他跃上了枝桠，密密匝匝，低垂的根茎帮助他爬了上去。意外的是，赞德在上面发现了一个好去处。距离这颗树不远的一颗老树上，窝着一个小小的树屋。
洗去了浑身炎热的赞德暂且将声音抛在脑后，舒舒服服地躺进了树屋里。
“这里是个好去处，不是吗？”
突然间，树屋墙壁后发出了一个人声，听上去很年轻，年轻的声音里充满了愉悦和悠闲。与此同时，赞德半是警惕半是回应道：“如果仅仅只是应付这恼人的太阳的话，我想是的。”
清风拂过赞德的发梢。
“我说的可不是这个。”那个声音听上去落寞得熟悉。
但赞德没有任何记忆。他从树屋里起身，绕过木制的墙壁。那是另一半的树屋空间，和他所在的那边分毫不差，以至于赞德捏着薄薄的木制隔板，不明白出现在这里是为何。
2
被杰德理捡回来的臭小鬼已经把骑士团当成了他家。赞德有些闷闷不乐地趴在上铺想着。又是法棍又是双剑，还有毛线衣……啧啧啧，过不了几天这臭小鬼怕不是要上天。可令他意外的是，没过几天这臭小鬼就小心翼翼地提出要睡上铺的请求，这察言观色的能力让赞德意外地挑了一下眉，记住了这个臭小鬼的名字，叫安迷修。
生活在小镇的日子朴素又平常得有些乏味——直到杰德理出事。
诅咒的阴霾降落到了两人一只猫身上。所幸还有老猫为两根年轻的嫩苗抗下了所有。咳嗽了半宿的菲利斯终于在深沉的夜色之下疲惫睡去，赞德还醒着。他走出门去——他们已经离开了小镇，而这里是另一个偏远星球——夜色静谧的安静，风吹着有点冷。
已经入秋了。
“怎么办。”赞德突然道。
黑暗中凝固的一缕视线突然晃动了一下。赞德僵直了脊背，握紧了右手。他并不喜欢在手头没有武器的时候，去黑暗里见一个潜伏的居心叵测的人。但他的感觉并没有欺骗他。或许，这个人是一个突破口。
“什么怎么办。”
像是突然松了口气，赞德原本紧握的双手松弛了下来，他伸了伸手指，道：“诅咒。我猜想，这可能是你一直潜伏在我周围的原因。你有什么目的？”
那个声音沉默了一会。在黑暗中逐渐勾勒出一个轮廓般的身影，像是完全地融入了黑暗，但又与黑暗奇怪地割裂开来，被排斥在外。赞德注视着那个身影，一边心里开始分析：男，大概20-30岁左右，比我高比我壮，有健身的习惯……
“关于诅咒，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那个身影轻笑了一声，道：“你在向我求救吗。”
“当然，”赞德故作轻松地摊手，“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无论是谁，都不喜欢自己的生命成了一眼就能望到尽头的死亡。”
“我同意。”那个声音欣然道：“那么，这是一句忠告：离开。”
离开哪里？这个星球？还是？赞德脑内纷杂，以至于那人何时离去都未曾发觉。夜深露重，赞德在寒冷的夜风中打了个喷嚏，慢悠悠地走回了小屋。也对，如果只是圣殿骑士团的人会被诅咒，那么，尽快离开骑士团，不选择成为骑士，就是他接下来要走的路。可当看见正在呼呼大睡的老猫和小安时，赞德的思绪一下子跳到了明天早上的早餐又是法棍牛奶以及……如何买到前往骑士圣殿的最近的小行星的船票身上。
3
他最终还是选择了离开。
这说难不难，还挺容易，就是从令人失望的骑士圣殿里站起来，像个参观完神像后的普通游客一样无聊地走开……就行了。
别去看。
老猫一路挺到这里，估计快不行了。一瞬间的失望很容易将这只老猫压垮……但他说什么都不会在安迷修面前表现出来。估计又在骂人……吧？
别去想了。
安迷修就是个傻子。居然到昨天晚上为止都在为了这个事情和我吵架，不过是一个被收留的，本来就没打算让你成为骑士的小鬼，等等，昨晚上安迷修的哭脸仔细回味起来还是很好笑啊好想拍下来以后嘲笑……他。
别回头了。
他走进了黑暗里。
黑暗向他张开了怀抱。
“我接下来该怎么做。”他的声音听上去很冷静。于是回答他问题的人听上去也很轻松：“去厄流区。”
“但在此之前……”陌生的，黑暗笼罩着赞德，像是被炽热鼓动着的心跳包裹。
“你需要安慰。”
4
厄流区。
赞德在厄流区自认为过得还算愉快。
只要刀好用，足够强大，伪造身份证明也好，钱财也罢，都是唾手可得的东西。强大令人沉沦，沉沦于强大带来的种种好处。唯一的一点令他感到不快：黑影几乎伴随着他身侧，不离寸步。说起来几乎只有当他和安迷修老猫在一起时，黑影才会选择规避，而他离开了骑士圣殿之后，那种窥伺般的目光几乎粘在他身上，几乎没有停歇的时刻。
“我都在怀疑你是什么变态了。”
“嗯？”
“尾随一个陌生的、年轻美丽的成年男性，不就是伺机带进小巷子里……若不是你之前并没有对我动手动脚。”
黑影像是在耸肩：“那只是个安慰。”
“我谢谢你。”赞德咬牙切齿。
“不用谢，应该的。”黑影客客气气。
黑影说话永远那么欠揍。赞德将手中的刀出其不意地往对方身上一挥，很明显地扑了个空。黑影擒住了他的手腕，一用力，刀便从失控的手中落地，掉到地上，发出一声闷响。赞德用力挣脱了对方的挟制，暗地里抽着气甩动着手腕：“你手劲可真够大的。”
黑影只是简单了回了一句：“我毕竟比你大。”
“我开始琢磨你给我的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了。”赞德故意说道。
黑影没有说话。
“教我刀法。”
“嗯？”黑影有些错愕，像是在问话题为何跳转到了这里，“没问题。”
黑影的刀法很好，看得出的是曾经也是一个练家子，但路数相比一板一眼更多的是自己对刀的理解以及……单纯的一力降十会。黑刀破空般斩下，将面前的整艘海盗船分成两半。黑影尚有余力地收刀——在屁股下。
“你就非得坐着你的刀？”
“羡慕的话你也坐啊。”
赞德血管突突，再和这个黑影说话，迟早有一天他不是死于厄流区的海盗或通缉令或诅咒，而是这货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究极嘲讽。
5
赞德开始接触到一些真相。来自凹凸大赛的真相。来自神明的野史。来自……骑士团诅咒的真相。厄流区的风水养人，不仅从中杀出了前三皇子的海盗团，还有终于把自己养得“膘肥体壮”的赞德。
真让人难以置信在于，捕树菇串地龙树和啤酒就这么营养丰富吗。
这个形容词的提供——黑影。
打不过啊还是打不过。赞德气喘吁吁地丢下刀，因为心跳加速大脑缺血，他的世界都在天旋地转，久违的恶心感和酸痛感在身躯内奔腾，赞德干脆地躺在地上。黑影站在一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赞德。”黑影喊他的名字。
赞德抬眼望去，黑影站在一片船舶下的阴影里，和初次现身一般违和。
“成为战斗天使。”
“是是是……”赞德随口答应了下来，“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先让我看看你是谁。”
“……”
赞德等了一阵子黑影都没有回应，有些失趣，赞德从地上爬起，捡回刀去冲澡。黑影的目光探究般在赞德身上巡视，饶有兴味地开口道：“也不是不可以。”
6
黑暗。
完全的黑暗。
黑暗吞噬了时间和空间的概念，也吞噬了物体的概念。漫步在完全的黑暗之中，那黑暗如有实质一般包裹住了一切，夺走了一切，占有了一切。
赞德很明确地表示他有点后悔。
一切的起因是他那句一时嘴快以及，黑影的答复：“在黑暗中找到我，你就可以看到我。”
在厄流区遇到诡异也好什么都有可能。他就不该因为一时嘴快去招惹——无论如何，他终于摸到物体了。
赞德小心翼翼地确认了手下的物体是他的床。柔软，亲切，感动得近乎落泪。然而黑影并不在这里。赞德往右边试探地迈步，但他错误地估计了空间距离，脚趾撞到了床头柜上。
“噗。”
发出声音后就好找了好多，赞德选择性无视了脚趾的疼痛，大步向前，手指触碰到了一片冰凉。光滑中带着摩擦的滞涩感……赞德一边琢磨一边奇怪道，怎么会有一面镜子在这里？下一秒，他的手突然被另一双冰冷的手握住！
彻骨般的寒冷透过冰凉的表面透来，赞德忍不住后退了几步，跌坐到床上，他的手依旧与另一双冰冷的手紧紧纠缠，十指交扣着，黑暗中传出重物踏在地板上的声音，很轻而沉闷的一下。有声音从赞德耳畔响起，先是气流暧昧地旋转：“你找到我了。”
黑暗中，赞德被一双眼睛盯着。
一双贪婪中夹杂着渴望，嫉妒中夹杂着克制的眼神。黑影在说出那句话之后便没有再开口的意愿，赞德伸出手向上摸，先是摸到了喉结，顺着喉结往上是鼻梁，再到长发。顺着往下摸是摸到了腰腹的疤痕。
那位置让赞德轻轻吸了口气。
和他同样的位置。
“你知不知道自己和自己做是一件很逊的事情。”在床上躺下之前，赞德慢吞吞地说道。
黑影沉默了一会，轻松中带着一如既往的嘲讽：“怎么会。”
那晚过后赞德按着腰确定了一件事情。
他在这件事情上真是天赋异禀。
7
成为天使后的赞德更加喜欢喜怒不形于色以及嘲讽技能几乎满点。七神使满意于身为战斗天使的赞德——他们并不在乎武器的想法，只要这是一柄好武器。
所以说为什么不尽情享受？X天使确实这么做了。
在七神使的安排下去凹凸大赛，见到了曾经的小师弟，见证了凹凸大赛的崩盘——他还是其中的罪魁祸首。
凹凸大赛的崩盘近乎注定，在那些日子里，黑影也越发虚弱。在黑暗中所向披靡的黑影被黑暗一点点蚕食殆尽，以至于某天夜晚被赞德按住了脖颈。
“总得让我在上一次吧。”赞德这样说。
黑影被按着，道：“你开灯吧。”
昏黄的灯光下，“赞德”的脸苍白而疲惫，但嘴角依旧带着一缕笑意。
冷汗爬上了赞德的脊骨。
“赞德”眼神无法掩饰地透露着疯狂，皮肤一寸寸在灯光下皲裂，裂纹从心脏处出发，从心脏蔓延到全身。
赞德的心跳不觉加快了许多。
“赞德”的眼神中带着怜悯，他举起了刀，重重地朝赞德身上砍去。
赞德反手接过刀刃，温热的鲜血涂抹过刀身，顺着裂纹像血液一般流动。
“赞德”死了。
赞德坐在床上呆愣了许久后，终于回过神来。他从床上起身，拉开了房间的灯。
凝固的黑暗被驱逐到了角落。
床上的“赞德”一身黑衣，和他一样的装束，右手握着的刀被赞德丢在一边，血迹吝啬地一点点从床上铺到地上。
房间里的镜子上写着一行血字和一个欠揍的笑脸：
“去找黑洞。”
8
夏日。蝉鸣。午后树荫。
赞德嘴里叼着草叶，嘟囔着从草地上爬起，原本睡午觉的地方已经重新笼罩上了强烈的阳光。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今日的阳光比往日都刺眼了不少，热得他即使脱去了上衣，扎起了头发，依旧在热得冒汗。
“真是见鬼的天气。”赞德忍不住咒骂了一声。
突然间，从头顶的茂密的枝桠间传来一声轻笑。
“谁？！”赞德翻身站起，手握住了放在一边的刀把。握住刀后的赞德总算是洗去了一点异样和不安心的感觉，他眯起眼睛，去看树枝之间的空隙。灿烂的阳光透过层层绿叶的遮蔽，一片温暖的绿荫和被切割成束的阳光。但对于赞德来说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因为他并没有找到那个声音的所有者。
他跃上了枝桠，密密匝匝，低垂的根茎帮助他爬了上去。意外的是，赞德在上面发现了一个好去处。距离这颗树不远的一颗老树上，窝着一个小小的树屋。
洗去了浑身炎热的赞德暂且将声音抛在脑后，舒舒服服地躺进了树屋里。
“这里是个好去处，不是吗？”
突然间，树屋墙壁后发出了一个人声，听上去很年轻，但年轻的声音里充满了疲惫和沮丧。与此同时，赞德半是警惕半是回应道：“如果仅仅只是应付这恼人的太阳的话，我想是的。”
清风拂过赞德的发梢。
“我说的可不是这个。”那个声音听上去落寞得熟悉。
但赞德没有任何记忆。他从树屋里起身，绕过木制的墙壁。
那里躺着一个绿发青年，不知从何处摘了一片宽大的荷叶盖在脸上，在燥热的夏日里依旧一身黑衣。
青年的身侧放了把刀。
“你是谁？这个树屋是你的？”
青年将荷叶拿开，那熟悉的面容看得赞德呼吸微微一滞。
“你是不是长大的我！”赞德从树屋上一蹦而起，“我的天！这也太酷了！你在这里等等还是和我一起去叫师父？我一定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它……哈哈！我，赞德！圣殿骑士团的拯救者和诅咒的破解者！”
青年望着赞德又像是没有在看他一般。他发出意味不明的嗤笑声，抄起黑刀对着眼前欢欣鼓舞的少年劈了下去。
END.
